“温留君来了, 七堂哥。”云氏家宅中,一个云氏子弟抖了下嘴唇轻声道。在他身边的是闭目看书的另一个男子,别问为什么闭目看书, 问就是天人感应苦学大法。
“日出而作, 日落而息,温留君谁,与我何有哉 ?”某七堂哥神色缥缈, 声音悠远, 和着自楚王宾天后半月茹素而暴瘦的身材, 很有副羽化登仙的模样。
堂弟耐不住他那副造作模样, 忽然凑近,贴着对方耳朵,“谢涵回来啦!”
轰——一声惊雷, 七堂哥猛然睁开眼睛,“你说谁来了?”
“温留君, 齐前太子, 齐君第三子, 谢姓讳涵, 先王之甥……”
“打住打住打住。”七堂哥连忙起身,来回踱步,他头上插着的那根鹤羽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, 一如他飘扬的内心,“我最近可有强抢民女,可有当街纵马, 可有打猎伤及花花草草, 可有看书乱涂乱画……”他絮絮叨叨、疯狂回想。
还是通知他的堂弟受不住这惊弓之鸟的模样,“今非昔比, 他为齐使,至多在云门待半月,还能像当年一样狗拿耗子?又能拿堂哥如何?且区区数百卫士,先王不在,强龙如何压地头蛇?”
“你是不是傻?”七堂哥恨铁不成钢,“先王不在,太子只会更纵着他!”末了反应回来,踹人一脚,“你说谁是耗子,谁是地头蛇?”
云氏是楚国五大家之一,这样的对话还发生在丰氏、夷氏、白氏、花氏等大大小小各家族。
这时的谢涵,刚随马车来到楚王宫,为示敬意,他早早下车,步行至灵堂。
楚王宾天已过半月余,各国使节却还陆陆续续地在路上,死尸等不了这么久,早已下葬,如今留在灵堂的是一副诸侯衣冠,楚子般一身孝衣立在一侧。
“母亲原叫我早日探望舅父,不想滕国一行耽误了月余,我总以为舅父还春秋鼎盛,还是那样笑声琅琅、呼喝如雷。”谢涵闭目跪了下来,潸然泪下,“音容笑貌,历历在目,月余之延,却是永诀。舅父怎么如此狠心,不多等涵儿几日,以致天人永隔,泱泱长恨——”
楚室子女、文武百官分批哭灵,即便半个多月过去了,堂内依然哭号不绝,许是这氛围太过哀恸,谢涵以为自己早过了悲伤的时候,不想此时几乎不用酝酿,便泪如雨下。
眼帘模糊间看楚王冕服,竟似亲见其人,他忽怔怔伸手,“舅舅?”
楚子般深吸一口气,“千里之遥,半月赶至,齐使有心,先王在天之灵必不怪罪。温留君体弱,切勿哀恸过度,倘伤了身体,我心何安,先王亦会心忧。”
灵堂内一时哭声大作,飒飒秋风做幽幽阴风,穿堂而过,吹得谢涵刚点燃还未插上炉火的香瞬间熄灭。
谢涵一愣,楚子般道:“起风了,来人,灵神剧岂可修(百漱流央)最新章节手机访问:https://m.xtxtaikan.com/wapbook70014/44658381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