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程不长，但气氛却有些古怪，一直到老宅，穆婉清道了声谢谢之后就想下车，可她试了又试，发现车门是被上锁的，眉心微拧转头去看。
裴司臣没作声，而是摸出烟盒，咬出一支香烟后并没有立刻点燃，而是沉声询问。
“介意吗？”
穆婉清摇了摇头，“不介意，但你能先把车门的锁开了吗？”
一声‘哒’的声响，火苗在暗色中窜起，映着他俊魅的面孔，只是瞬间。
裴司臣将车窗稍微降下些许，烟雾从他唇齿间慢溢出，淡淡的烟草气在车厢蔓延，伴随着他略显低沉的嗓音。
“离他远点。”
穆婉清却是一头雾水，她看了一眼时间，就快要十点了，穿着高跟鞋一晚上，着实有些累了。
“好，你还有事吗？”
裴司臣忽而扭过头看着她，眸色如墨，深不见底，就这么沉沉的盯着她的脸瞧。
“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了？”
闻言穆婉清眉心一拢，可眉眼间尽是淡漠之意，“人非草木孰能无情。”
裴司臣眸光一暗，夹着香烟的手指似乎都紧了紧，喉咙更是一番滚动，甚至带了一丝紧张之意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穆婉清偏头看着他，“以后，我就叫你哥吧。”
裴司臣：“……”
一张俊容顿时阴沉的厉害，下颚都紧绷了起来，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在跟他划清关系。
碍于爸妈的面子上，她做不到跟他当陌生人，所以准备跟他兄妹相称。
裴司臣低了低下颚，低笑出声，眉眼却略显阴郁之色，“我可不想当你什么狗屁哥哥，情哥哥我倒是很愿意，不如你考虑一下？”
穆婉清没说话，只是冷冷清清的看着他，眼底一片冰清平静，丝毫不起波澜。
似乎是在无声的拒绝和警告。
被这么一双冷淡透彻的眼眸盯着，裴司臣心底莫名升起寒意，眉心紧拧，抬手掐灭了手中的香烟，喉咙暗哑。
“抱歉，可能喝的有点多了。”话落，他已经开了车门的锁。
穆婉清推开车门迈出右腿时才顿了顿，思考片刻后才扭头看着他。
裴司臣有所感，转头对上她的视线，心底微沉。
“还有话要说？”
穆婉清红唇轻抿，淡声道：“我们最多只能保持现状，希望你明白。”
裴司臣骤然攥紧了方向盘，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，只是一双黑眸越发的暗沉，仿佛能与这黑夜融入一起，他淡淡颌了颌首。
“明白。”
穆婉清这才松了一口气，并不吝啬对他莞尔一笑，“时间不早了，你路上小心，晚安。”
裴司臣缓缓勾起唇角，“晚安，你也早点睡。”
穆婉清点了点头后便下了车，解了锁走进老宅，直到电子门缓缓关上，裴司臣唇角的那抹笑才顿时消失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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