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钟之后，李当苦已到了案发地点。
元和观的道士这也不行啊。
线索已经断了，但他相信那个魔女并没有离开郾城，只要他沉住气，总有重逢的那天。
现在要紧的，是找家干净的酒家填饱肚子。
“小二，三两清酒，一碟素馅饺子。”
“得嘞。”
“城里是不是发生什么稀奇的事了？这城里的气氛怎么这么阴沉？”
“客官应该是新来的吧？最近这郾城出了不少稀奇的事。”
小二突然停住了话茬，一双眼睛在李当苦身上滴溜溜地转。
他心领神会，从口袋里掏出一点碎银子，放在了桌子上。
小二满脸堆着笑，把银子揣进兜里，说道：“这件事开始其实是三天前的拆迁案，梁子断裂把人砸死了。然后据说有个武当的长老调查此事被暗算了，这事就发酵起来了。
就在第二天，政府突然下了批文，说是要强拆那里的房子，拆迁补偿款却大幅度下跌，由原来的双倍于原价降低到了原价的一点二倍。”
“那肯定有不少住户反对。”
“当然了，就在法令颁布的当天就有不少人到官府前闹事，只是……”小二的表情瞬间变得隐秘起来，压低了声音：“这次闹事领头的人几乎全部死于非命。”
“死于非命？说说看。”
“那些人看似气势汹汹，其实就是有两个领头的。只要杀掉主要人物，剩下的人也不过是一盘散沙。”
“那这两个领头的怎么死的？官府调查出凶手和死因了吗？”
“好像一个是喝酒猝死，一个是服毒自尽。调查死因？根本没有人做。当官的给了个棺材钱，美其名曰抚恤金。”
“所以现在那些人认命了吗？”
“钱再重要能有命重要吗？虽然还是有人不服，但推土机已经开进去了。”
“还有没有什么稀奇的事？”
“您这么一问我还真的又想起来一个。不过……要加钱。”
李当苦笑了笑，又掏出了一块碎银子。
“客官大气！”小二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：“确实还有件诡异的事，有人说自己看见一个漂亮妩媚的女子进出官府。而且……”他的声音有点颤抖起来：“现在的郾城，每天晚上传出婴孩的啼哭声。夜晚已经没人敢出门了。”
“婴儿啼哭？”李当苦控制着自己的表情，不让自己开始狂喜：“谢了。”
天色刚沉下去，街上的行人就已经是行色匆匆，酒家也已经要打烊了。
李当苦从酒家里走出来，找了个还算高档的客舍，特地挑了间窗户向西的客舍，趴在窗前，看着殷红的夕阳。
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。
初春的夕阳落得很快，随着太阳的消失，一阵阵冷飕飕的风占了主导。
李当苦都被这清凉的风吹得一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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