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二十日，北京，乾清宫！
“乒”
“乓”
“啪”
宫内传出一阵瓷器碎地的声音。
闯王李自成正在发怒，他又随手抄起一个半人高的景泰蓝，向地上砸去。
“呯”
又是一声闷响，这个景泰蓝四面开花，其中一个碎片，正好崩到跪在一旁的王德化脸上。
一道猩红的血印，由淡变深。
王德化的脸抽搐一下，依然跪在那里，任凭鲜血流淌，动都不敢动一下！
在王德化身边，还站着一个人，他就是大顺朝的丞相牛金星。
牛金星跟随李自成以来，很少看见他大发雷霆。
呯！
牛金星刚要张嘴说话，又是一声瓷器碎地，他强行把到嘴边的话，咽了回去！
昨天攻下北京城之后，李自成就住进了乾清宫。
作为新晋的大伴，司礼监的掌印太监，王德化卖力地伺候李自成。在吃的方面，他绞尽脑汁让御膳房花样百出，李自成进北京仅仅3顿饭，他就做出了7、8个花样，换着法地拿出新菜品，这让李自成颇为满意！
在女人方面，王德化更是煞费苦心。开始他准备将“木匠皇帝”朱由校的王后张嫣进献给他。无奈，在李自成进入皇宫之前，张皇后就服毒自尽了。
没办法，王德化只能找姿色不错的窦美仪侍寝，之后他又张罗了几个姿色娇好的宫女，为李自成补充后宫。
王德化献殷勤，立即把李自成忙得不亦乐乎。早就把进京之前，高皇后“现在北有建奴，南边大明还占据半壁江山，还不是享乐时候”的告诫，忘得一干二净！
从西安出发，打到北京，整整忙了3个多月，也该休息几天了！
但是，甄吴永的死，打扰了他的好心情。
今天早晨，他还在窦美仪的温柔乡中，牛金星就急匆匆的闯进宫来，告诉他甄吴永被杀的消息。李自成立即火冒三丈！
“堂堂大顺的守将，竟然被人堂而皇之的杀死在府衙，这甄吴永是干什么吃的？”
“甄吴永还真是人如其名，真无用！”
甄吴永死不足惜，被他拷饷而来的，足足80万两银子，全部被贼人抢走。
80万两啊！足够进京的将士们吃一个月的！
想到这，李自成更感觉心痛肉痛！
李自发泄一通之后，缓缓拿起他左侧桌子上，摆放着的那块，写着“朱慈炤到此一游”的白绫，仔细端详，若有所思！
“牛丞相，依你看杀甄吴永的是永王朱慈炤么？”
“回陛下，依臣的愚见，杀手并不是朱慈炤。更不是崇祯的手下，他们若是还活着，现在应该轻车简从，向南京跑，怎么可能主动暴露行踪呢？”
李自成点点头，挥手让一边的宫女，搬过来一把椅子，示意牛金星坐下。
“依丞相看，杀甄吴永的人是谁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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