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过后,在灰尘中汗流浃背,罗仲停下来,拄着扫帚!
他忽然想起了曲香!
稚嫩的脸蛋,深深的梨涡,笑起来像黄鹂一样悦耳!
一时按捺不住,提起扫帚舞了一阵枪法,又一阵失落,把扫帚扔在地上!
为什么自己只能当一个小小的家丁呢?
一时气馁,罗仲往前院走去,穿过长廊,在朱府里转转.
正遇到王老虎推门走进大堂。
朱富贵食尽蠕虫的身躯陷在一张太师椅当中。
他端起一杯茶,轻轻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,又用茶盖撇一撇,哧溜哧溜的喝着茶。
罗仲忽然听着大堂一阵咆哮,茶杯茶盏噼里啪啦摔碎一地。
紧接着朱富贵的怒骂一阵一阵的响起。
然后罗仲听到王老虎嘴中一阵呜呜的低沉的声音,不停的哀求讨饶。
他忽然想起昨夜管家皮鞭下呜呜叫的大狼狗。
他经过那只大狼狗时,它躺在地上一边呜呜的低吼,一边朝着他狂吠。
它在温顺和凶狠之间像一颗球圆润的切换。
那会月色朦胧,黑夜像雾笼罩,一只井底的青蛙来到殿堂,他有些恍惚。
那时候他似乎看到一片林子,他又想起一只狐狸和一只狼在周旋,一只虎在远处张望。
狐狸细长的声音在飘忽,狼在带着血嚎叫,一声闷雷又将它们击碎,那是老虎屈膝欲奔之状。
一片山林在一阵尘土飞扬中喧嚣。
罗仲神色凝重,不觉走到前院。
几个护院正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喧哗,张牙舞爪,各有姿态。
罗仲停下来听他们在说什么。
不会儿,王老虎腆着肚子换做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走过来。
完全不像方才的狼狈。匍匐与哀怨已经藏在趾高气扬之中。
罗仲不由的一阵鄙夷。
护院张怜民看到王老虎乖巧的让了出来。
王老虎后背微仰坐了下来:“这个月的租子老爷不甚满意,兄弟们这几日把该收的都收上来,别到时候老爷发怒,哥几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原来是没收上来租子,让朱富贵给责骂了。罗仲这才知道。
阳光照过来,从侧身将王老虎的影子投在地上。
罗仲看到纤细俯卧的影子忽然膨胀。
好像从一只狗又变成了一只老虎。
王教头身后的张怜民弯下腰凑过来:“王教头,我去张庄收租,张老头跪在地上求我们宽限几天。”
王老虎侧头瞪了一眼。
张怜民乖巧道:“府上租给他地已经是莫大的恩德,哭穷不交租总说不过去。刁民嘛,不来些狠的总归是不会老老实实把租子交了。”
张怜民一抖姿势接着道:“我就抬腿一脚,那老头正跪在地上磕头,被我一脚踢在鼻子上,鼻子立马就歪了,一鼻子血一嘴血躺在地上嗷嗷的求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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