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了？”
“完了。”男人点点头，不再说话。
很震撼的一个故事，路泽细细咀嚼了半晌，才道，“想不想赎罪？”
男人一怔，有点惊讶眼前这个患了网瘾的儿子说出的话。
他面露愧色，“怎么做？”
“配合我一下。”
路泽笑着，反手一拳抡到他的脸上。
砰！
“这一拳，是替王雪打的。”
男人剧烈地咳嗽了一声，脸上带着无奈，“我知道对那女孩很不公平......”
路泽没有说话，紧接着又是一拳。
砰！
“这一拳，是替一雯打的。”
砰！
“这一拳，是替死去的老妈打的。”
三拳过后，路泽的拳力依旧充沛。
路泽抬手，要打第四拳。
“这一拳，是为我自己打的。”
挨打到这份上，男人也闭上了眼睛，咧着嘴角，像是在嘲弄自己，又像是在无声的忏悔。
偏偏这时候，打过去的拳头停住了，不知为何，路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往日的影子，一段本应不该存在于他记忆中的影子。
那是个神采奕奕的年轻人，剑眉星目，孔武有力，右手抱着儿子，左手搂着老婆，一家人走在路上，太阳撒着光粒，平坦大道上尽是安逸，男人笑得很爽朗，很阳光，与眼前这个被酒精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行尸走肉完全不同。
路泽缓缓起身，对对面还在恍惚的男人说道。
“这个家不欢迎酒鬼，想赎罪就把酒戒了吧。”
走出警局，路泽第一次有了想回家的冲动。
说来嘲讽，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，家里三人都在，可他偏偏想要逃离这个家。
如今亲人散尽，只剩自己时，却又不得不想去依赖这个支离破碎的家。
路泽缓缓走进屋内，灯光昏暗，四周沉寂且幽静，让人有了种走进了深山老林的错觉。
虽然他相信男人说的都是事实，可这么多天了解下来，张夏权和张一雯之间应该有着很深的羁绊才对，对于张夏权这个人，网瘾少年是不能一概而论的。
重新走进那个只待过一回的卧室，虽然里面的东西都被七七八八毁得差不多了，但摆设很整齐，一看就是有人特意清理过的。
是王雪，又或是张一雯？
这些都不重要了，路泽打开桌前的碎电脑，男人曾提到过，张夏权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直播，这台电脑上应该还有那时候他遗留下来的痕迹。
什么啊，这直播平台竟然还不是韩国的，是国内一家叫做逗雨的直播平台。
没有翻译，路泽很好奇他是怎么跟国内的观众交流的。
打开Nuguri的直播间，距离上次直播已经过去了两个月，让路泽惊讶的是，他把每次直播都像写日记那样保存在后台，以方便没赶上直播的观众去补录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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