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茗的墓前，李恒亲手栽下了一株长宁花。
不远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坟墓，但那与李恒无关。
只有眼前这一座墓，才是李恒雇人修葺的。
“仙长，那我们先走了。”五名百姓看着李恒，恭敬地说道。
他们就是李恒请来为方茗修建坟墓的百姓，相比那些对李恒又惧又怕的修士，百姓们对李恒的态度就纯粹是敬重了。
李恒拿出一封银锭递了过去，“这些你们拿去吧。”
“不不不，不敢不敢。”五人连忙拜道：“仙长灭了方家这一大害，以后我们想赚多少都能赚到，仙长万万不要折煞小人。”
李恒微微一笑，道：“日子总是要过的，我身为修士，金银对我也无甚用处，你们拿着就是。”
说着，李恒便将那一封银锭送到了五人面前。
五人见此，又看着李恒的神情，见他不似说笑，互相对视一眼后，每人伸出手拿了三锭银子。
“好了，你们回去吧。”李恒说道。
“是，仙长，我等告退。”五人齐声拜道。
五人离去，一名头戴进贤冠，身穿咨布儒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。
“仙长。”男子朝李恒拜道。
李恒看着他，微微一笑，“我灭了你兄长全家，你准备怎么对我？”
男子道：“仙长不是还为我兄长留了苗裔吗？”
李恒看着他，“你来之前，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族人送走了？”
男子点头道：“是的。”
李恒看着他，“你是方休的弟弟？叫方”
“方成。”男子说道。
李恒点点头，“嗯，我灭了你兄长一家，你以后有什么打算？”
方成笑道：“我要升官了。”
“哦？”李恒看着方成，道：“你刚做锦城太守三年，对吧？”
方成道：“是的，朝廷忌惮方家，也没有谁敢来锦城做太守，所以就派我过来。现在方家已灭，我要回朝任职了。”
说着，他感慨一声，道：“我这一支族人能步入朝堂，全是因为我兄长建立起来的势力的原因。但是我这一支方氏族人能在朝堂上更进一步，却是因为我兄长他们被诛灭的原因。”
“其起势在尔，其兴盛在尔，却不知没落又应在谁的身上。”方成淡淡地道。
“你似乎并不为你兄长一家感到悲伤？”李恒问道。
方成笑道：“我是文官，官服上绣着飞禽，仙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“你要说自己是衣冠禽兽？”李恒问道。
方成点头道：“文官补服绣禽，武官补服绣兽。都是衣冠禽兽罢了，不过死了亲人而已，哪有升官重要。”
“你在朝廷一定会大有作为的。”李恒说道。
“多谢仙长。”方成此刻终于放下了心，他知道李恒不会对自己出手了。
李恒看着他道：“你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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