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知道夙夜在做什么，明明心中最痛恨的就是最爱的人要将自己置于死地，可是此刻的聂静却是相当的平静，好像之前那个叫嚣着要毁掉一切的并不是她。
聂静伸出手去摸夙夜的脸，而这一次，夙夜没有躲开。
聂静摸着他的脸，好像是在摸最珍贵的瓷器。
我想着我和夙夜的相处，我好像还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夙夜。也不知道夙夜这张脸被她摸过多少遍了，想想心里还真有点吃味。
她笑着，说道“醒过来之后我还没能好好的看看你。鬼的容颜是不会改变的，这样真好，我看到的你永远都是我们认识时候的样子。这能让我回忆我们的过去，那个我们相互依偎的过去。”
这个时候夙夜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，我看得出来他很难过，但是他还是非常平静的说道：“我依旧记得记忆中你的样子，你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记得。”
聂静轻笑，说道：“是么，我以为你都已经忘了。”
夙夜说道。“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，只是我的心从此只会属于一个人。”
聂静说道：“真遗憾，那个人不是我。”
说着，聂静的身体滑落，夙夜也跟着坐在了地上，将聂静搂在怀中。
聂静靠在夙夜的怀抱里，手抓住夙夜的胳膊，然后尽量的让自己能够看清夙夜的脸。她看着夙夜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愤怒和不甘，只有柔情。一千年前，他们不就曾经这般的对视过。
或许是这样看着夙夜太累了，聂静低下了头，将整个身体倚靠在夙夜的怀中，说道：“其实复活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，我只是想要见到你，想要和你在一起。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曾经的誓言，因为誓言我才会来到这里。可是现在我已经彻底的明白我所想要的已经无法再得到了。”
听聂静说着，夙夜虽然没什么反应，可是心里一定是很痛苦的。
聂静继续说道：夙夜，我恨你，如果我能杀掉你我肯定会这么做，但是我似乎只能是你的手下败将了！”
“我知道你是不忍心下手。”
聂静笑着，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，她说：“你可别把我说了那么好，如果杀得了你我真的会动手的，不是你自己说的么，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，既然是这样，你怎么能够肯定我是不忍心下手呢。”
“因为你是聂静。”
“是啊，我是聂静。”
话一说完，聂静闭上了眼睛，手垂了下去。
我不知道在最后一刻念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聂静在想什么，但是我知道她应该是理解了夙夜的意思。
我相信在一千年前他们非常的了解彼此，给了彼此最多的温暖，但是此时此刻，时过境迁，有太多的事情改变了，至于那些已经改变了的已经回不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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